热门目的地签证排队到年底 出境游“满血恢复”还待供应链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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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券时报记者 周春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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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进入8月下旬，暑期将尽，火爆了近两个月的暑期旅游热进入尾声，而围绕中秋国庆八天长假的旅游产品已纷纷上线。

8月10日，文旅部发布通知，即日起恢复全国旅行社及在线旅游企业经营中国公民赴有关国家和地区（第三批）出境团队旅游和“机票+酒店”业务。距离通知发布不过一周时间，证券时报记者从携程了解到，近一周通过携程预订国庆出行的境外跟团产品订单量，环比上月同期增长近3.5倍，私家团订单量增长超过3倍。

“现在国庆期间想去欧美热门的国家基本不太可能。法国的签证已经排到年底，美国签证也排到明年3月份了。”携程旅游深圳福田福莲营业部的工作人员张晓梅告诉记者。一方面，在政策利好的驱动下，国人压抑了三年的出境游欲望在即将到来的长假可能迎来集中释放；但另一方面，一些国家和地区签证难办、机票昂贵等问题，如一盆冷水，浇灭了消费者对出境游的热情。

“出境游市场的恢复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实现的，需要系统推进，从签证便利化到国际航班的增加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同程研究院首席研究员程超功在接受证券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业内人士普遍认为，随着目的地的扩容，出境游市场将迎来春天，但行业目前处在复苏阶段，实现“满血恢复”还有待时日。

出境游复苏

今年第一季度，文旅部试点恢复了两批出境团队旅游国家与地区，加上最近发布的第三批名单，目前我国公民出境团队游目的地增加至138个。值得注意的是，第三批名单中包括了日本、韩国、土耳其、美国、澳大利亚等备受游客关注的目的地。

名单发布后，相关国家的热度迅速上升。飞猪旅行有关负责人向记者介绍，仅半周时间，飞猪平台上经营韩国跟团游的商家数较之前增长了50%。截至8月14日，下单日本跟团游相关商品的用户，订单预约出行率已超85%。

程超功认为，出境跟团游目的地大大扩容，国内消费者的传统出境游目的地基本都覆盖到了，这将为出境游市场的复苏打开一个全新的局面。首先是出境跟团游线路的设计获得了更充分的空间，同一个地区更易于规划不同行程的线路。以欧洲游为例，第三批名单公布后，法瑞意德奥这条传统热门线路就可以重开，这些目的地与东欧及北欧其他目的地也可以方便地组合出多条线路，消费者的选择空间更大，消费意愿也会更强烈。

“其次，日本、韩国等传统热门目的地的恢复是一个亮点，将会给出境邮轮、出境跟团游的复苏提供强大助力。”程超功说。据了解，疫情前由上海出发经停济州岛、釜山、福冈、鹿儿岛等地的出境邮轮游占据国内出境邮轮八成以上的份额，日韩的重新开放无疑对出境邮轮旅游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

疫情三年对出境游带来不小冲击。今年以来，随着出入境政策不断松绑，出境游渐热，相关公司今年的一季度财报显示已实现大幅减亏。虽然一些公司还未发布半年报，但业绩预告普遍也比较乐观，并表示二季度已扭亏为盈。

例如，国内出境游运营商龙头众信旅游一季度实现归母净利润-3750万元，较去年同期减亏。在半年度业绩预告中，众信旅游表示2023年第二季度公司旅游业务恢复情况持续向好，实现扭亏为盈。

张晓梅告诉记者，她所在的旅行社门店是附近唯一“熬过三年”坚持下来的店，不过最近一些其他旅行社的门店又陆续“回来了”。她指了指店铺门口外的马路，说对面新开了一家旅行社门店。“还有后面那家，原本是开在我们旁边的，也回来了。”张晓梅指了指身后，对记者说。

出境游现新趋势

价格变贵了许多，这是当前很多人对出境游的感受。一家旅行社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疫情前，为期一周的高品质欧洲跟团游产品价格往往在一万多元左右，一些“购物团”甚至只要六七千元就能去。但是现在，品质相对过得去的欧洲跟团队游产品价格基本都在两万元以上。

在价格大幅上涨的背景下，也便不难理解为何日本和韩国会成为目前最热门的出境游目的地。“日韩、东南亚一直是我们出境游的主力，但今年日本尤其火。”飞猪旅行有关负责人说。飞猪数据显示，今年7月份，日本的签证办理量已经超过2019年同期，韩国本地玩乐服务日均履约量也已全面超越疫情前同期水平。

航班管家最新数据显示，2023年第32周（8月7日~8月13日）中韩航班量居于首位，航班恢复率近六成；其次则为日本，恢复率达到46.4%。携程有关负责人向记者介绍，从携程跟团搜索量来看，近一周日本搜索量已超过泰国、新加坡跃居第一，日本跟团游产品预订量环比上月同期增长近九成，预订国庆出发的日本跟团游产品量环比增长超5倍。

“原本去欧洲的价格，现在只能去日韩。虽然目前日韩的跟团游价格也偏高，但顾客还是愿意去。”张晓梅告诉记者。

个别旅行社门店开展业务的感受与总体情况也是一致的。程超功表示，年初至今，出境游主要以中高端线路、目的地参团及自由行为主，客群主要以具有出境游消费经历的人群为主，对于品质有较高要求。由于具有出境游经历，一方面，消费者更倾向于自由行、私家小团而非跟团游；另一方面，一些非传统、小众的路线开始更受欢迎。

出境游尚未“满血恢复”

为何出境游呈现价格大幅上涨的新趋势？这一方面受供求关系的影响；另一方面与供应链在经历疫情冲击后尚处于修复阶段有较大关系。这也导致了与火爆的国内游相比，今年以来出境游尚未实现“满血恢复”。

根据国家民航局数据，上半年国际航线旅客运输量只恢复至2019年的23%。与国内航班相比，国际航班的恢复速度慢于预期。

国际航班供给不足也推高了整体价格水平。同程旅行平台数据显示，截至8月14日，中秋国庆假期首日的国际机票均价约为6696元（不含税费），较今年暑期的均价高出约72%，整体上也明显高于2019年同期水平（2019年国庆假期首日机票均价约5240元）。

一些国家的签证“一签难求”，也是阻碍游客赴境外旅游的重要因素。来自广西柳州的小谢告诉记者，她7月底时就在网上向中介机构咨询办理法国签证，“原本以为提前两个月应该足够了”。可让她意外的是，中介说离她比较近的广州签证中心已经约到了11月，时间上肯定来不及，如果还想冲一冲，只能试着约9月中旬去成都或者武汉办理面签，“但国庆前未必能下得来”。“当前相关目的地的签证难主要还是因为人力不足，短时间内无法处理暴增的申请。”程超功表示。

张晓梅说，境外的餐馆、酒店、当地旅行社等在疫情期间倒闭了不少，如今也处于慢慢回归的阶段，“供给端不足，导致成本很难降下来”。今年八月初，中国出境旅游发展趋势与政策展望研讨会在京召开，中国旅游研究院院长戴斌在会上表示，期待旅游市场在下阶段稳步开放，恢复航班、导游、酒店等旅游产业供应链。在戴斌看来，出境旅游与国内旅游相比，还涉及到签证以及目的地的资源供给，有赖于签证、外事以及航空公司、旅行社和目的地一些资源商的共同努力。

不过，在旺盛需求的带动下，出境游也在持续坚韧地复苏之中。携程研究院高级研究员谢晓青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随着航班运力的恢复，游客出境游成本较年初已经大幅下降。根据携程数据，1月跨境机票含税均价还高于2019年同期136%，7月跨境机票含税均价高于2019年同期仅29%。“目前来看，航班运力存在资源恢复分布不均、供小于需的情况，随着跨境旅行政策的进一步优化，供给端的复苏节奏有望加快。”携程机票相关负责人表示。